
我是李昌福,赤水市宝源乡人,已年近古稀,读了11年书,务了两年农,当了28年兵,收了12年税,做了9年非公经济党建工作,退休后在仁怀市居住,现在仍是一家非公企业党建指导员,正继续为党建工作发挥余热。入党48年来,我常常忆起铬印在心灵深处、终身想念的那些人。

1960年,由于饥饿所迫,能吃的树皮、草根、野菜吃光了。母亲听说远山有“仙米”(神仙送的米)可挖来吃,于是就去挖。到了一看,“仙米”原是白色、细腻、有黏性的泥块。母亲半信半疑挖了一些背回家,做成窝窝头蒸给全家人吃。我拿着“仙米粑”想吃而吃不下去,于是走出家门,站在院坝边用舌头舔“仙米粑”。公社的张树林书记去粮站买供应粮红薯回来路过,“小朋友,你在吃什么?”“仙米粑。”“给我看看。”张书记一看是泥巴便扔掉,将提着的红薯给了我一个,我接过红薯,连忙用手搓了搓,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啃吃起来。在我幼年的心灵中,“张书记”是送吃的好人。1965年,我考进了县城第一中学。那时,吃的困难基本解决,穿的困难依然存在。我们家人口多劳力少,经济比其他同学家困难。冬天上课,我只有穿两件单衣、一条单裤、一双破旧胶鞋,坐在教室冻得浑身发抖。有一天,学校党支部书记兼校长齐子清走进我们班教室听课,坐在我身后,看见我身子发抖,牙齿咯咯嗑响,用手摸了摸我的身体,二话没说就走出了教室。等我下课走出教室,齐校长手里拿着一件半新的棉衣走到我跟前,说是送给我的。棉衣还没穿上身,我的心里就涌进了一股暖流。在我少年的内心里,“齐校长”是送衣的好人。1966年,遵照党中央指示,中学校要选师生代表去北京参观学习,我有幸成为一名代表。到了北京住下,我穿的破旧胶鞋很脏就脱下洗净晾晒在住宿处阳台,赤脚去天安门前照相留念。旁边的两名解放军见我双脚冻得绯红而走到我面前,年长的那名军人望着我胸牌上的“遵义革命师生代表”问我:“同学,你的鞋子呢?”“洗了放在住宿的地方。”他对年轻的那名军人说:“小张,给你钱,去给他买双布鞋。”“王政委,买多大的?”“你问这个同学。”不一会儿,布鞋就穿在了我的脚上。在我年少的心坎上,“王政委”是送鞋的好人。1968年,我响应毛主席上山下乡号召,成了一名“回乡知青”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。在与社员们同生产、同劳动、同生活的朝夕相处中,得知梁“傻子”名叫梁丙兴,是一名老党员。他为了修堰引水帮助乡亲们增收粮食,告别老父老母、妻子儿女,自带粮食、被盖、工具,住潮湿的岩洞,点昏暗的油灯,在工地上一干就是整整14个春秋。他的收获,除了每天记10个工分,得到的便是一身风湿疾病,双眼几乎失明。人们在背后议论:“我就想不通,他到底图个啥,真是个‘傻子’”。听到传言后他说:“只要大堰能修通,我啥子都想得通。”我深受感动,梁“傻子”是我学习的榜样。1970年,生产大队党支部书记严甫仁极力推荐我上高中,说是要为队里培养有文化的接班人。我到了学校勤奋学习,积极工作。努力求进,当上了学校团委组织委员,五连副指导员(学校学军队编制)。1972年我高中毕业回乡务农。有一天,严支书找我谈话:“昌福,你有文化,表现很好,党支部要培养你入党,你写份入党申请书吧。”一听这话我非常高兴,“谢谢支书,入党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,我马上就写,马上就写。”当天我就把入党申请书交到了严支书手中。当年,大队党支部就接收我为共产党员,并推荐我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,让我逐步成长为一名团职干部。后来我才知道,张书记、齐校长、王政委、梁“傻子”、严支书等都是共产党员,都是给人民送好处谋幸福的。虽然我的入党志愿书只填写严甫仁、胡泉忠两名同志为入党介绍人,但是,张书记、齐校长、王政委、梁“傻子”等都是我的“入党介绍人”,是他们感动了我,教育了我,培养了我,激励了我,让我想加入中国共产党,想努力为党工作,想争做优秀党员。